本帖最后由 四天 于 2009-9-3 17:52 编辑
飘零妆薄 作者:镜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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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认为她是爱他的,她不过是把他忘了,于是自信,她会重新爱他。当背叛的证据再次如铁确凿时,他的爱终于化成了歇斯底里而又不动声色的恨。
他以千万苍生的性命酝酿了一场翻天覆地的报复。
直至,胸膛被情敌之箭穿透,他亦未能等到她的一声真切呼唤。
焱攸。
谁是焱攸?
而她,这个尚未洞彻世情的女子,在千年之劫临近前,神觉犹寐。
与之相遇的男子,是福或祸?
却是要尝过泪与血的味道,立于生与死的岔口,才明了得与失的意义。命中的纠缠,谁能退让,谁可包容,谁会成全?谁才是她的真命天子……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嬗司(谢却霎、夙汐芫) ┃ 配角:裴陵斯,靳詈,辕敕,祁夜枵 ┃ 其它:
美人如霜
作者有话要说:
重写一版。。。希望大家给些瓦片砖头什么的。。。回来改错字。。。谢谢feeio第一个支持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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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先是震动,然后响起《若相惜》的铃声。
她把瓶子里余下的冰绿茶缓缓地倒进一个透明玻璃杯。浅浅的绿色液体,即使不喝,只这么静静看着,也是令人舒服的。
直至杯中茶尽数流入喉管后,那幽婉反复的曲调才终于停歇下来。
粉嫩唇瓣微弯,她无意识地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略带嘲讽的笑意。事已至此,他还待如何呢?道歉?确认?致谢?这些对她而言有何意义?
世间还有谁会如她这般愿意取已本命精气,为情敌再造还阳之躯的么?
他眼中的谢却霎是悲天悯人的善良女子。
所以,她的爱与舍,不过是不见天日的成全罢了。
冬末午后,历溯镇上唯一的小倌馆内温暖如春。房间四角,火盆里的木炭静静燃烧,偶尔劈啪出一两点闪闪火星。
此刻,有一个人的心火烧得比这些炭火更旺盛。
怎能不让人火大呢?当初花了一百五十两买下这个淮廑,以为凭其的绝色之姿能为他带来上百倍甚至上千倍的利润,哪知这小子初次破菊就令客人败兴拂袖而去!
枉他裴陵斯风尘三十载,阅人无数,竟然还会看走了眼!
不,是闻走了鼻!
一向看似玉骨冰肌的淮廑被人伏压身下后,汗湿津津时,渗发出类似狐臭的气味……
明明验身的时候不曾发现有任何异味。
赔钱事小,坏了他丰骋阁的名声可就得不偿失了,现下唯有尽快治好淮廑的汗疾。可是,请来的大夫慢腾腾地把完脉开好方,又慢腾腾地说什么肝火积郁什么还需慢慢调理。
这庸医!他现在也很郁啊,怎就香香的一点也不臭?
还慢慢调理!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虽未达一夜千金,好歹百两白银也是稳赚不赔的,哪有闲空养个看得摸不得的?那小子又不是卖艺不卖身的料子!
裴陵斯闷闷地吞下最后一羹养颜的玫瑰奶糊,然后又想起那个老是喜欢捣弄一些古怪花粉的女子。昨日听小玳说,张员外的大夫人半个月前在她那儿买了槐桃膏,日日涂抹,如今果真鬓发重乌了。
或许,她有法子治得了这汗疾。反正她那里希奇古怪的灵药多得是。
主意一定,他即铺纸提笔。小心翼翼地落笔。浪费了两张上等花纸,又写,方觉满意。遂吩咐小玳送去求药笺。
如果可以,他宁愿送笺的是自己。她已经很久没来了。
很久很久了。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这漫长的二十七天已是几秋?
位于镇西一小巷内的嬗司居并不是小玳想象中的胭脂铺子。
青砖墙白瓦顶,墨黑的木门上悬钉着两朵雪白的花扣。说不出名儿的花样,层层瓣瓣,精致无比。伸手一摸才知是白绸裹面。里子是什么呢?好沉啊……
这么美的花扣用来敲门,真是,唔,舍不得。
门,缓缓开了一半。
如霜清冷的双眸。眉心的泪印殷红似血,欲滴。还未滴。
小玳依然像初次见到这人那般,又变得木呆呆的了,没半点平日里的机灵乖巧。直到门缓缓关上时他才如梦初醒,赶紧伸手按住门:“谢姑娘,我们老板有事相请。”
门内力道逐失,他轻轻推开门,躬身作揖,奉上花笺。
女子打开花笺瞄了眼,思索片刻,说了句你等会,便转身步入内屋。
小玳站在门外,心中忐忑。老板的心思他岂会不知。自从谢姑娘月前上山采药回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丰骋阁了,老板是日等夜盼的,嘴里不说,双眼都快望穿秋水了。又不能亲自登门寻访。毕竟镇上认识老板的人不少,谢姑娘虽为人不羁却也不能给她的名声蒙上风尘阴影。
不过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阁里比老板年轻貌美的男子那么多,为什么谢姑娘偏偏看中了老板呢?
而且,她那么那么美,比暖玉楼的头牌薏笙姑娘还美!连镇上最富有最俊俏的秦大少爷都想方设法地要娶她进门当少奶奶,为什么她却要花千金买下老板一夜?
依他看啊,老板是恨不得倒贴给她呢……
竹叶状的白玉瓶子在日光下愈显晶莹温润。
然而,在小玳眼中,女子那雪嫩嫩的纤指比玉更惑人,接过盒子时微微触及,冰凉似薄冰。
他是故意的。她看见一缕欣喜与不安飞快地沉淀到他丹眸深处。
他还是个孩子,过早地染上了太多鲜艳的色彩。风尘之地,没有人会在乎或珍惜他那隐藏至深的纯真。
“这里面的七白膏是给你们老板的。每天晚上取一丸放到瓷碗里,用温水磨成汁涂脸。别的药,明日午时你再过来取。”
小玳清秀的小脸上难掩失望,却也只能轻声应了。
看来她今天是不打算去丰骋阁了的。那他今晚又要陪着老板熬夜了,呜呜。他已经大半个月没睡过好觉了!老板不是拿着她写的养颜方子坐在灯下彻夜发呆就是靠在窗前对着月光吹笛子。吹来吹去都是那一首。
以前他是巴巴地盼望能听老板吹上一曲,因为一年难得一次啊。可是现在,他一听就怕。每次听了心里都酸酸的,想哭又哭不出。
小玳边往回走边后怕,大有种战败回朝官职不保的沮丧。
她自然不知小玳的苦处。事实上,谢却霎压根儿没想到那个孤傲如斯的男人会因她而相思难眠。即使知道,依她如今的心性只怕也是一笑置之。
想好了药方之后,她从药柜里各取了白芷、枯矾、黄丹和花椒,放到捣药钵里研成细末,然后用干净的药瓶装好。分量很足,起码够用一个月了。
从药室里出来,灰暗天幕已铺满视线。
一阵阵干菇炖肉的香味从邻宅袅袅飘来。深深地吸一口,暖暖的香。是该做饭了。唔……她眨眨眼,清醒了一下。踱到卧室里换上干净的外袍。银票放内袋,碎银装荷包。
懒散成性的谢却霎会洗手做羹汤?那叫天方夜潭。
等她慢条斯理地走到西街口的醉鲜楼的时候,天色已完全沉暗下来了。红通通的灯笼在楼门两侧随风轻轻摇晃。
雅间,是包了月的。掌柜客气得要死。小二殷勤得要命。
冬天喝鲫鱼汤最好,补气血,温脾胃。加几块嫩豆腐和几段香菜、葱什么的,趁热吃,清香不腻又暖和。
饭后的姜汁奶酪是楼中的特色糕点。散寒和胃,符合冬疗规则。
含了片薄荷膏清口。下楼。
照例记单在本。一月一算,多还少补。
所谓秀色可餐,楼下食客也照例集体依依不舍地目送谢大美人远去。当然,今时今日已无人再敢去招惹她了。因为那些曾经在言谈举止上轻薄过她的男人,有很多至今还躺在榻上动弹不得。
那是朵毒刺张扬的霜花,且美得冰冷无暇。
她有个好习惯,饭后散步百米。慢吞吞的步伐,走到家需要两盏茶的时间。
经过杂货铺时正巧有人在卸货。闻到熟悉的烟草味,只停了半步,又继续往前走。开始怀念起清冽的ESSE。
那年与罂葶靠在“一夜双千年”的吧台边,一边喝酒一边比着More与520何者更清淡。最后却一致接受了重胤选择的ESSE。细细长长一支在指间,吞云吐雾,轻易得到安抚。
那种无法言喻的寂静安宁,一旦思起就起汹涌
不能想罢。罢了。前尘如梦。如能醉生梦死,何苦独自清醒。
不知不觉脚步停在一华丽雅致的楼阁前。匾上黑底金字地飞舞着三个字:丰骋阁。
希望。失望。盼望。期盼。失落。落空。最后的最后才是绝望。
当小玳跑到阁后内院说谢姑娘来了的时候,裴陵斯刹时抛开了何时才会绝望的诸多无聊问题。由小玳伺候着换上那件半个月前就绣好了,却一次也没穿过的新式长袍。
温水净面,拭干。又拿水沾着匆匆地箅了遍头发。
她不喜欢男人身上沾染着脂粉味,于是他连润肤的软膏也不用,只抹了些淡淡的杏仁水。
为悦己者而容。原来,古今男女皆同。
女装扮相出现的谢却霎走进丰骋阁内后,在场的人,除了跑去报信的小玳外,通通石化成塑像。这、这个、怎么会有女子来这种地方啊?!
“啊!是毒刺霜花!”不知是哪个大嘴巴的回过神来大叫。
顿时,大堂左右,楼廊上下轰的炸响了。
大惊小怪。谢却霎冷眼一扫,半数男人闭嘴了。想必是想起了关于她的毒迹传闻。那个,咳,好男不跟女斗……看看总可以吧?那肌肤,那眉眼,那身段……光这么远远瞄着已是难抑心头销魂火……
快步赶来的裴陵斯正正将众人口水痴迷状尽收眼底,当下忘了礼数体面什么的,一把抓过她的手就往内院而去。
她只一怔,也不挣扎,任由他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左手。
身后众男再度全体石化。
推荐理由:很淡薄的女主,所以不知道最后是花心还是专情,还是一个神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