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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彭丽芳 于 2024-7-30 08:31 编辑

抱歉。(十二)没有搬全,还漏了(十三)。已更正。

附文(节选)一篇:大略和此文多少有关。



大学毕业前,我参加了研究生考试,考北京的一个看起来挺光鲜的学校。我知道自己考不上,因为当别人天天抱着书本准备研究生考试的时候,我不是在想着挣钱,就是在玩,经常看电影。考试前一天,有同学问我,明天考试你还去么?(意思是你这成天吊儿郎当的,估计不会去考试了)。我回答,去啊,为什么不去。我还交了40块钱报名费呢!

考完我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学校积极拉拢我留校。作为交换,把我的女友安排在同一城市的大学当老师。我接受了。

只有博士,每次碰到我就问考试结果。问得次数多了,加上别的同学很多都知道结果了,我这还没消息,我觉得还是打个电话去学校问问。

招生办的人说,我们正在为你的事儿头疼呢,这两天要开会研究。说不招你吧,你专业课考了全国第二;说招你吧,你政治才考了40分。

我惊讶于我政治能考40分!太牛了。政治书我真的是一眼都没看过。

学校还是发来了复试通知。老博士非常开心,拿出自己最好的Jacket,又给我买了一条裤子,让夫人帮我熨烫整齐。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见到熨斗。他夫人是第一个帮我熨烫过衣服的人。

成功录取了,老博士比我还高兴。我感觉不到高兴,是因为已经和学校签署了留校任教的协议。如果不这么安排,女友就得回小县城,好的中学都进不去。

老博士不干了,三番五次找我谈,说我现在处在迷茫中,做了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他不断地劝说,不断地坚持。我有点儿动摇了。这事儿让我父亲知道了,老父亲大老远地赶到学校,逼我撕毁和学校的协议。老博士知道我父亲来了,和我父亲见面。两个老人言语不通,但是立场一致:我必须去北京读书。

我当时决定留校,主要是出于两个考虑。一是家里根本供养不起我北京读书的开销。老父亲只知道逼我去北京,从未提及过去了北京后开销怎么办。

这和我小的时候一模一样。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学校天天催要学杂费,人民币2块钱。家里拿不出,我就闹着不去上学。父亲就逼着我去。我说老师说了,再不交钱明天就别来了。父亲说,你去,你去,我和他们都讲好了。我就又去学校。哪儿有什么讲好了,学校还是催要。就这样,厚着脸皮一直不交,学校后来也就不再提这事儿了。想来当时如果不是脸皮厚,命运的转折也就只值2块钱。

不去北京的另一个考虑就是女朋友。她是我第一个女朋友,也是后来的老婆。如果我去北京了,她就得回县城。那时候不像现在,工作调动非常困难,两地分居十几年的夫妻很常见。想到她必须去县城,还要分居十年,我就放弃去北京的念头了。

两个老人用不同的语言对我进行灌输,最终我决定去北京读书。老博士那样积极地劝说,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女友,后来的老婆,被分配到县城郊区的一个中学。几年后,因为我的关系,拿到了北京户口,当上了北京外企的高管。再后来,我们离婚了。世事就是这样无常。当年那种海枯石烂的坚持,成了后来签个字就结束的放弃。

老博士夫妇在中国任教期满后,回到了美国。后来在1998年,老夫妇特意去新加坡看我。我那时候特别忙,就把他们委托给了前面写到过的李先生。李先生英文很棒,他们聊得也很开心。老夫妇在新加坡住了一个星期。每天晚上下班后,我们总会聊得很晚。那时候主要聊美国政治。

在那之后,偶尔通电话或写信,再也没见过面。直至数年前,我被告知,老博士去世了。
君王与顺民同醺共醉于荒诞无稽的暴政酒肆。独裁与虐政得助于民众起哄堆砌的行为艺术,非独夫一人之力作也。
凄美,这种骨灰级的‘爱情’,都是禽兽年代的玩意,现在中国人不吃那一套。

戒无可戒再戒一戒 忍无可忍还忍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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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与顺民同醺共醉于荒诞无稽的暴政酒肆。独裁与虐政得助于民众起哄堆砌的行为艺术,非独夫一人之力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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