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爱开玩笑、好捉弄人的家伙,古文上写的“促狭鬼”是也。
本科的时候学校和N行有首尾,新生一进校门就发现自己名下已经办好了一张N行的储蓄卡,交学费、发奖学金都从这上面走。当时网络没那么发达,想曝个黑幕都没办法。忍着吧。
虽然四大银行那年月服务态度都不好,但在校内尤以N行最为嚣张,一付“你爱来不来,咱们不缺业务量”的嘴脸。
大四临毕业前有一阵子真是闲得发慌,陪同学去N行销户,受够了鸟气。
当天逛了街回来,正好到校门口的Z行取钱,三个窗口只一个对外,队伍冗长,一群大婶还在柜台后头调戏长得颇像《大明宫词》里面太子哥哥的小帅哥。
好不容易轮到我,坐柜的美女一看取款单,白眼一翻。
“就取100?没看见外面有ATM机吗?里面这么多人还上赶着往这儿凑。”
一时怒从心起,大姐,ATM机也排着长队啊,再说,谁规定不能在柜台取的?忍着没有发作,把取款单要回来。
“不好意思,填错了。”
另写一张,取99块,都要一块钱一张的。
坐柜小姐瞥我一眼,嘴里嘀嘀咕咕听不清楚。
出门左转,到了N行,排队,把刚取的新崭崭钞票往柜台上一放。
“大婶,全给我换成1毛的钢蹦。”
坐柜大婶把脸一板,“没那么多钢蹦。”
“不够的毛票也成。”
“……”
10个一卷,沉甸甸一塑料袋钢蹦,直接拎回宿舍。
转天睡到中午,吃了午饭,悠哉悠哉走到Z行。真的,我还是挺善良的,只拎了50块的钢蹦出来,当然,是拆散了的。
人不算多,等我把袋子往柜台上一放,哟喝,白眼美女牙缝上还一根青菜丝呢。
“存五十。”
“……”
“数过的,管够。”
“……”
坐柜小姐扑在桌子上,一口袋钢蹦数了两遍,间中滚了几枚到桌子底下,总共耗时十五分钟。看来业务还是不熟。
到了下午,把剩下的钢蹦提溜到N行。
“大婶,换张五十的。”
“……”
第二天,抖搂着新崭崭的五十大钞走进Z行,远远地就跟柜台里的熟面孔笑了一个。白眼美女一个哆嗦,小帅哥正义了,从柜台里绕出来。
“同学,我们现在是企业化经营,自负盈亏的,你这样,我们很亏的。”
“哦,我今天存钱。”
“……”
等到若干年后在网上看到类似的帖子,这才明白原来我不是一个人。。。 |